第494章 胡闹

        曾记得从前看过一个段子,一个少女在母亲的葬礼上见到了一个男人,于是第二天她的姐姐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少女认为能在葬礼上再见那个男子一面,遂杀死了自己的姐姐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宁遂觉得董氏今天的所作所为似乎可以理解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阻止了董氏的失态言语,她回过神来,激动的脸上很快浮现出担忧和怯意,“我是不是做错事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常常被人忽略的她,柔弱的弱势的人,总是有人告诉她应该怎么做怎么说如何知书达理,所以一旦有自作主张的时候就六神无主、担心别人是不是满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总是那么小心翼翼,生怕别人不高兴,虽然平时都规规矩矩的,但偶尔还是想有人注意到她、觉得她是特别的,于是会做一些奇怪的事如同哗众取宠;但往往事后都会觉得自己如同小丑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当然做错了,本来张宁已经把事情解决得差不多,将罗么娘置身于一种感恩愧疚和威胁之中(刺客的牵连),况且她对通奸之事也只能做出推论判断,却并未捉奸在床;所以到此为止罗么娘应该是不太可能把那事儿说出去自找麻烦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董氏下药,又说了那样失态的话,无疑不打自招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事已至此,张宁没有责怪她,反而说道:“谈不上错,你做得很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董氏疑惑道:“真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宁忙调整自己的语气,温和地说道: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愿,只要敢于承担代价,无须询问别人的,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我为何那么想这样做,会承担什么代价?”董氏抬起头注视着张宁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目光里有兴奋和期待,脸色出现异样的殷红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宁心道,不仅男人有欲望,女子也有。

        在大明朝,强奸罪最重可处死刑,但同样有人冒死作案,仅仅为了一时之快,这便是男人的欲望简单而直接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一个妇人兴许要复杂得多,不过有人为了得到最终的那一刻渴望,或许也敢做出有悖常理的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宁无法回答她为什么如此作为,恐怕只有她自己才清楚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后一个问题,他答道:“不会有什么代价,你做的,也是我想要的,所以代价我来承担好了……罗么娘是我很早就像得到的女子,可惜她当初是杨士奇之女,我只能以姻约的方式争取,结果还是没成。而现在你看她喝的药发作了,恐怕难以抵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董氏嫣然一笑:“这么说,我还做了件好事?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宁道:“当然,于夫人成人之美。不过这样一来,罗么娘碍于名节束缚,便不会再想着她喜欢的于廷益了,于夫人也不必再担心她抢走你的名分,这不也正是你所想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董氏红着脸道:“我真的快忍不住了,这世上,恐怕只有你才会赞同我的胡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俩人正说着话,罗么娘才真的忍不住开口骂了起来:“奸夫淫妇!张平安,你要是敢乘人之危,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!谁想着于廷益了,你们休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宁并不争锋相对,和妇人斗嘴显然是自不量力。

        董氏也不是会骂人的人,她大胆地当着罗么娘的面依偎过来,轻轻说道:“一会儿她就忍不住了,会求你辱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宁听罢顿时兴奋起来,目光落在罗么娘那圆的翘的臀上,看起来如此饱满有活力,便出言调戏:“当年我与罗姑娘从南京去京师,同乘一马,我坐在后面隔着衣服都忍不住投降,能叫人这样的女子确实不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别过来。”罗么娘羞急,“难道你想当着别人的面做那猥亵之事?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时张宁确倒有些犹豫起来,其实没必要用这样的方式对待罗么娘,若真的想得到她,是可以用别的方式施压的,比如政治手段。

        董氏颤声道:“有人观赏还好了,难得精彩的时刻,无人欣赏岂非太孤单了点?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宁略微一琢磨,回头笑道:“看来我确实没真正了解过于夫人,一个女人就如一本书,不是那么快就能读通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董氏高兴道:“湘王日理万机,真的愿意花心思来在意我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愿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宁道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沉吟片刻,转头一看棋案上放着围棋、象棋、叶子牌等玩物,便叫董氏去拿三张不同点数的叶子牌过来,说道:“咱们先玩个游戏如何?嗯,要是太费脑子了罗姑娘此时恐怕也没心思,最简单的,翻牌比大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董氏柔声道:“有什么彩头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脱衣服。”张宁道,“点数最小的就脱一件衣服,脱光为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罗么娘红着脸道:“我才不和你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宁道:“刚才我也在寻思,杨士奇是我最尊重的学者大臣,我不该这样对待他的养女,违背罗姑娘的意愿强取巧夺;但事已至此,我要是做柳下惠是不是太假惺惺了?因此有些犹豫,那便叫这小小的叶子牌决定好了。如果罗姑娘不是最早一个脱光了衣服的,我保证不动你丝毫,如何?机会还是很大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罗么娘有些犹豫,没好气地说:“我就算最终赢了,但不能每次都赢,总是要去掉一些衣物,都被你看光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有什么?我不是早就看过了,罗姑娘难道不记得了?”张宁道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……”罗么娘瞪了他一眼,又很生气地瞧着一旁兴致勃勃的董氏。

        真没想到,堂堂于大人家的夫人,平素那个规矩的,竟然有如此荒诞作为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宁又诱鼓励道:“看一次是看,看第二次也是看。罗姑娘赢了就可以安然无恙,能损失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其实罗么娘此时脸红耳赤,应该很难坚持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宁只是觉得哪里不对,如果此时只有他和罗么娘两个人,再加一些甜言蜜语,她估计就不会如此强撑了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而现在这番光景,她多半主要为了什么清白,而是脸面,有旁人在是完全不同的情况。

        人之作为,一个人做的事、两个人、三四个、抑或一大群人集体的行为方式,是完全不同的;张宁很了解这种东西,因为他这几年常常带兵,你可能煽动起一大群人为了虚有的大义荣誉狂热不惧死,但很难单独影响一个人陷入那种情绪之中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宁把叶子牌覆好,胡乱地和了一遍,说道:“罗姑娘,你先抽?”

        罗么娘不置可否,歪在湘妃椅上没动手,但目光还是被叶子牌吸引了,她还是没放开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宁只好说道:“于夫人先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董氏倒也不客气,依言选了一张,接着张宁也选了一张,说道:“剩下的最后一张是罗姑娘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把牌翻过来时,董氏的两点最小。张宁便笑道:“赌桌如战场,令行禁止不能耍赖……而且我们事先说好的是衣服,发簪头饰和玉佩都不算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董氏低头抿了一下唇,遂轻解腰带,将上衫袄衣退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件是最厚的衣服,脱下来就只剩白棉料子的窄袖中衣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初春的天气虽万物复生,气温还很低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宁忙起身过去把炉子炭盆一起挪近了一些,烤起火来,顿时卧房里更加暖和了,他穿得厚还有点热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次,最小的还是董氏,她的运气真是有点偏霉。

        犹豫了一番,她把长裙脱了,里面果然还穿着一条翠绿的长裤……

        这番模样,只需把头上的簪子珠花一取,真如在卧房里要就寝一般的打扮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玩牌有种玄妙的经验,头三局胜出的运气一般反而更差。

        果然经验往往有点灵验,张宁才去除外袍一件,就轮到罗么娘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红着瞧董氏已是衣衫不整,捂着自己的领子不说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宁便劝道:“使小性子耍赖这可不像罗姑娘的风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罗么娘却不受激,但也没有反驳,她似乎在寻思着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杨士奇已提醒过她,想让她入宫,如今这样也没什么,只是居然有董氏在旁有点无法接受。

        在另外俩人的注视下,她终于开始解带。

        女人日常穿的衣裙大同小异,虽款式花色不同,但大多属襦裙一脉,脱了外衣,里面肯定有中衣,而且多半是白色的,如同现代的衬衫。

        齐胸的款式从未见罗么娘穿过,她通常不女扮男装都是穿低腰裙,今天也不例外,脱掉上衣,里面同样是一件白色的窄袖中衣。

        正是女要俏一身孝,去掉那宽松飘逸的外衣,白色的里衬才能将罗么娘的身段显现出来,合身的软棉布仿佛紧紧包着那对挺拔饱满的柔软。

        要是罗么娘穿的里衬照通常的尺寸比例缝制,恐怕她穿着不是很紧就是下半太宽,难以合身。

        蜂腰肥臀爆乳,身段大概便是如此,几年未曾有变。

        接着罗么娘不幸连输两把,她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了,要么脱掉长裤、要么脱掉中衣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脱长裤,这个时代的小衣(内库)虽比较长一点,但光腿是难免的;而放弃上半身同样会走光,没有了中衣,里面不是肚兜就是抹胸,按照罗么娘那对白兔的夸张,又没有文胸,一层薄布能掩盖得住是不可能的。